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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弱外表下的毒心肠!1976年涿县“2·24”母女三人被害案侦破始末
发布日期:2025-08-16 21:13    点击次数:57

1976年1月26日,河北保定地区涿县(现为涿州市)百尺竿乡冯村集市,靠近村南独立的三合院东房山上,出现了用毛笔书写的整张纸的“大字报”。

这激起了村民的义愤,也激起了参案民警的义愤,决心尽快挖出作案人,予以严惩。大字报的毛笔字功底深厚,书法流利,且攻击内容还不常见,由此也可见书写人阅历丰富。此案非同小可。

当时正是农历的腊月二十七,还有三天便要过年了。可出了这事,谁敢怠慢?

邢局长立即召开了党委会,成立了破案组,保定公安处副处长还专程前来督导。依靠政保股,警力明显不足。邢局长协调警力,通过划定范围、方向,确定作案人的年龄、文化程度、社会背景,开始了侦破行动。

转眼就进入了阳历的二月份。局党委秘书因熟悉政保工作,便带上民警孔繁瑞和田书瑞组成的三人专案小组,寻找犯罪嫌疑人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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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二十多天的工作,对所有人员逐一进行了排查。有的有政治背景、书写能力,但受居住环境限制,不具备作案条件。有的具备作案条件和书写水平,但长期未在遣送的地点,长期不归,也无作案可能。

有一人叫徐跃荣,西沙沟村人,四十六七岁。原在北京工作,后为劳改释放人员遣送回原籍西沙沟。此人有文化,会写毛笔字,有笔墨功底,而且对社会不满。因此专案组将其作为重点对象到西沙沟调查此人,主要是为了摸清其现行表现并提取其笔迹。

他们没有料到这次排查,牵查出了另一件惊天大案。

2月24日,局党委秘书和孔繁瑞、田书瑞骑车十几里到了边各庄乡西沙沟村。他们从东边进村,找到大队干部,亮明身份后,便了解徐跃荣这个人怎么从北京遣送回来的,现在在家干什么。

大队干部老黄反映,徐跃荣有历史问题,判过几年刑,后被遣送回家。他在北京原来有家,后来和老婆离了婚。现在的老婆是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女孩儿,她原先的丈夫在煤矿当工人出事故死了。经人说和,寡妇于书英前几年坐地招夫,就嫁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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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案小姐在西院外观望,他家三间八成新的正北房看起来没盖几年,院子没有围墙,这是这里的习惯。因是稻田区,没有玉米秸篱笆墙,所以院子一般都没有院墙。

问村干部,他在村里干什么活,答:“他又不会干庄稼活,就在大队部搞搞卫生,我村有个'知青点’,他也为'知青点’搞搞卫生。这小子会理发,所以还在大队理发室给人理理发。”

经他这么一说,局党委秘书想起来了,在这儿下乡时见过他,有个人经常给人理发。

局党委秘书说:“那就是徐跃荣吗?”

大队干部说:“那就是他。”

又问:“他会写毛笔字吗?”

村干部答:“会,有时上边布置工作,让他给写些标语。”

专案小姐一听来了情绪,忙问他:“这些标语还在吗?”

他说都是临时写的,事一完,风一吹就没有了。

专案小姐一听泄了气,看来凭标语辨别笔迹是不行了。

于是,四人到了徐跃荣的屋前。只见门是单扇的,上边有锁,局党委秘书和孔繁瑞、田书瑞三人从单扇门的两边窗玻璃上向里观察屋内的情况。看到靠西墙的大墙柜上放有一个高粱秸编成的放食物的盖帘儿,上面放着半盖帘儿包好的生白面饺子。

问村干部:“他家门锁了,人都哪去了?”

村干部答:“昨天一早,我还没起,徐跃荣隔墙叫我,说要回北京看看。他和前妻的儿女们还有联系。他还说他媳妇和孩子回娘家了,要我帮忙看下家。”

专案小组一听,原来徐跃荣昨天一早就走了。但感到奇怪的是:徐跃荣回北京赶市郊火车要起早,他媳妇回娘家又带着孩子起那么早干吗?再说干嘛还剩下这么多饺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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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村干部,他媳妇哪儿的娘家。

说是铁路东莲池村。

从这西沙沟到莲池二十多里路,上午骑自行车很从容地便到了,还起的什么早呢?也许是职业习惯,对事情违反常态总容易起疑。于是,又问村干部:“他夫妻二人关系怎么样?”

答:“刚结婚时还可以,近年来总是争吵。我们两家离得近,一吵总免不了过来劝架。”

局党委秘书说:“最近吵了吗?”

村干部答:“吵,天天吵,就是前天晚上还吵了,昨天一早才走的。”

局党委秘书问:“吵的什么?”

答:“前天晚上他俩天一擦黑就吵,吵到半夜也没停。后来我听还打起来了,我就过来劝架。我站在他家屋门前,对他们说:'你们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整天吵什么?’徐跃荣也不开门,在屋里说:'大叔,你就别管了,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过来时还听见孩子哭,这时孩子不哭了,听不见于书英说话。我见没法劝,只好在院里说:'都过半夜了,别吵了?’就回家了。”

局党委秘书一听,既然有人来劝架,必然各说各理,为什么徐答话而徐妻不搭言也不叫屈,于是又问:“你听他们打架时怎么说的,什么动静?”

答:“不知徐用什么东西打媳妇,听着通通地响,就像劈柴的声音。”

局党委秘书一听更觉得奇怪了,什么东西打人发出劈柴的声音呢?于是说:“听见大人和孩子的哭喊吗?”

答:“只听见孩子哭喊,后来不哭了,一直没听见于书英的声音。”

三人觉着奇怪,就又到窗前向屋内查看。为了打架饺子都剩下不吃就走了,什么事这么匆忙呢?再向屋内观察,也没什么新发现。

这时村干部又说:“今天徐跃荣在北京的女儿和对象还来找过他,一见门锁着就走了。”

三人想起来了,进村前在路上见过一男一女。男的穿黄绿色的人字呢旧校官军装,肩上还有肩章的痕迹。从两人的穿着打扮来看,一看就不是本地人。他们把这二人的体貌和衣着打扮一说,村干部说就是他们。那男的还说自己是北京市公安局的。

徐跃荣是劳改释放人员,公安局的人会与他女儿搞对象?组织上能同意吗?那么,他们急匆匆地干什么来了?据村干部反映,他女儿轻易不来。那就奇怪了,看来是为什么事来的。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明白可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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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屋空,门锁着,又不知几时能回来。三人不甘心,想好好看看屋内的情况。局党委秘书仗着自己年轻,一跃上了窗台,推开了单扇门上端的顶风窗扇。这一下,视野开阔了,屋里也亮堂了。炕上炕下,墙壁、屋顶都能看到。一见炕北地下有两双小孩儿的新鞋,于是就问村干部:“你不是说孩子跟妈妈回姥姥家去了吗?怎么炕下还有两双小孩儿的新鞋?”

看来鞋是过新年时做的,所以看着还新。南墙角下一盆洗脸水,水全是红色的。局党委秘书觉得很奇怪,怎么都是红色的?难道还染什么色来着?不对呀,又见炕上靠炕沿处有一大片深色显红显湿的地方。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他又往北墙上一望,一道道红色条状的印迹,这不是喷溅的血迹下流的形状吗?马上向顶棚上看去。天啊!顶棚上也有明显的喷溅形血迹。他大叫了一声“不好!”,翻身跳下了窗台说:“不好,有情况。”

于是对村干部说:“你马上去叫村支书、治保主任到这里来,我们砸门,进屋搜查。注意保密。”

村干部一听慌了神,虽不知什么情况,但感到事情一定很严重。他转身急匆匆地出去了。

局党委秘书也从窗外指点给老孔、小田二人看:小孩子过年穿的新鞋,全是红水的洗脸盆,墙上、顶棚上的喷溅血迹,炕上大片可疑的红色印迹。

一开始从窗外看不清楚,经一指点,二人也感觉事态严重。联系到人走了还剩下不少生饺子,小孩儿走时都没有穿鞋,感觉确实有些蹊跷,可能出大事了,必须进屋查看。

正在说着,村支书薛某某和治保主任到了。局党委秘书说:“这小子有问题,得进屋查看。”说着,鼓足力气,飞起一脚,门就被踹开了,一行人都拥进了屋里。

大家看见北墙和顶棚上都有喷溅的血迹。再看炕上有红色的潮湿的一大片,显然是擦拭过的血迹。地下还扔着一团沾满血迹后已变成红色的毛巾,显然是经擦拭后留下的。老孔一跃上炕,将未叠成垛只是杂乱堆放作一团的被褥拉开。大家一下子都惊呆了:只见被褥上血迹斑斑,还有散乱的一团团的头发粘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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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支书大惊:“出人命了!”

但受害人在哪儿?几人不约而同奔向里间屋,只见里屋都是麻包,用手一掀都很轻,原来是稻糠包。也许是因为心急和心情激动,连翻了五六个大麻包也不见形迹。大家就又返回外屋,小田从炉坑板上拿起火通条,把炉坑盖板一个个挑开。小田不顾污秽肮脏,跳下炉坑,用通条探看,找到两件血衣和大人的血裤衩。

大家这时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平时不爱多说话但遇事比较细心的孔繁瑞,发现了墙柜和靠墙的缝之间插着一把菜刀。刀上血迹斑斑,还粘着头发,刀口砍得有好几处缺口,毫无疑问,这就是凶器了。

因为找不到受害人的尸体,大家又出了屋,只见贴西房山有一个三面墙带屋顶的耳房,堆放着筐、农具、几大捆稻草帘,逐一翻过之后也不见踪迹。

老薛说:“是不是埋起来了?”

于是几人又围着院外和附近察看地势,也没找见挖掘过的新土。大家对望了一下,有些茫然。小孔说:“回里屋再看看。”

大家重新返身进里间屋。这次大家不怕费事,一袋袋地将稻糠包翻开,翻到最底层时,一具一丝不挂的女尸趴伏在地上,头部血肉模糊,旁边是两具赤身裸体的小女孩儿的尸体。

真相大白了,前天夜里母子三人被杀害了,早已没了生命迹象。

专案小姐马上布置,要薛支书安排民兵来院里保护,封上屋门,就说有政治问题要查,夜里也要保护现场,等公安局来人。支书和治保主任哪里见过这场面,深感事情重大,连连答应,马上安排。

布置好后,三人返回到局里,向邢局长汇报了经过。邢局长听后立即给地区公安处挂电话,请求法医勘查现场。他又指示治安股同铁路公安协作,通缉杀人嫌疑犯徐跃荣。

第二天一大早,公安局局长率十多名民警早早赶到现场,等待地区公安处来人。

约近午时地区公安处法医郭树一行技术人员赶到了,县公安局技术员师玉吉等人协助勘验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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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支书预备了几张席子铺在院子里。民兵们已经手拿棍棒在屋外守了一夜。陆续有群众围了过来,民兵还故作神秘地说:“徐跃荣有大问题,群众都等着看稀罕呢。”

待大家将三具赤身裸体的尸体从屋里抬出放在当院的席子上由法医勘验时,众人大哗!

几个民兵也吓坏了,原以为这家的徐跃荣有政治问题,没想到是看了一夜死尸,这时才感到后怕。

受害人于书英有三个女儿,一个因住在姥姥家逃过一劫,在家的母女三人全部遇害。于书英当时年近四十岁,两个女孩儿大的五岁,小的三岁。

验完尸,大队和于书英家的亲戚一起给死者办了后事。

第二天,消息传来,丰台火车站铁路派出所发现一个可疑的人总在车站广场转悠,已经好几天了。民警上前盘问,对方言语支吾,遂将其带到派出所盘问。最后该人承认自己叫徐跃荣,是涿县人。

于是公安局教导员带上治安股民警张立群、胡为民等人马上坐火车赶到丰台火车站,将徐跃荣押解回了涿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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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徐跃荣逃到丰台火车站后,不敢坐直达北京永定门车站的车去前妻家取钱和粮票外逃。他怕还没逃出去,便被公安人员追来逮住。永定门距市区太近,车站治安检查得严,他怕露出马脚。所以,他选择了在离市区远些的丰台站下车。在丰台他用一街道电话给北京的家打了个电话,说他出事了,要躲一躲。他女儿和对象就去村里找他了。

由邢局长和治安股高股长坐镇审问徐跃荣。徐跃荣被带进审讯室后,只见他中等身材,显得瘦削文弱。衣服很合身,也很整洁。徐跃荣从北京被遣送回乡,北京还有离异的前妻和儿女,所以衣着打扮上还未脱离城市的痕迹。再加上他一张白净瘦削的脸庞,如果不知底细,怎么能将眼前这个白白净净略显单薄的中年男子和杀人的凶犯联系起来呢?

在徐跃荣白净文弱的外表之下,却长了一副蛇蝎般的狠毒心肠。

治安股高股长满怀对无辜死者的同情和对杀人凶手的愤恨,厉声问道:“徐跃荣,你为什么要杀害妻女?”

徐跃荣交代,原来他怀疑其妻于书英和大队一个干部有不正当男女关系,是否确有其事,无法证实,为此他总和妻子吵架。出事的当天夜里又吵了起来,因为于书英不服,说他乱怀疑。待妻子睡熟后,徐跃荣杀心顿起,他拿起菜刀向于书英的头部砍去。

于书英被惊醒了:“你这是干吗?你要砍死了我,你也活不了。”

徐跃荣奋力砍去,孩子们也闻声被吓哭了。这才惊醒了邻居,赶忙过来,站在屋外劝架。

据徐交代:邻居在门外说他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总吵架时,他吓坏了,怕对方敲门进来,也怕孩子出声说出实情。于是他压在于书英身上,一手掐住一个孩子的脖子,对屋外说:“你就别管了。这日子没法过了,你回去吧!”其实邻居听到的两人打架发出的所谓劈柴的声音,正是凶犯徐跃荣用菜刀猛砍于书英头部发出的声音。没听见于书英讲话是因为她已命悬一线,只能发出轻微的呻吟声了。孩子被徐跃荣掐住脖子,直至窒息而之。

治安股高股长问徐跃荣:“如果邻居硬要敲门进来劝架,你怎么办?”

徐跃荣阴冷地回答:“那也没办法,为了脱身,我也只能杀他了。”

好一个变态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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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审问:“你在北京有儿女,即便与前妻离婚了孩子们也还是你的亲人。你外逃中传信到家里,你女儿还带人来村里看你,可见对你还有亲情。在西沙沟,你当初来时孤身一人,别人给你介绍了于书英,说明她和你有缘。你干不了庄稼活,村里又照顾你给你安排工作。你却忘恩负义,恩将仇报,起嫉妒之心,毫无人性地将于书英杀死。两个孩子何罪之有?”

在义正词严的质问之下,徐跃荣语塞了。

审讯员又接着说:“你在人家招赘数年,人家收留了你,你却如此回报。你真是毫无人性的冷血动物,禽兽不如!”

徐跃荣说:“别说了,我不是人,事已做下了,赶紧枪毙了我算了。”

审讯员说:“那是自然,你以一命抵人家三命,死有余辜。等着接受审判吧!但你必须把犯罪事实交代清楚。”

他见事已至此倒也干脆,把犯罪的经过交代得清清楚楚,没一点儿拖泥带水。

就这样,原本是找嫌疑人徐跃荣调查反动标语案的线索,没想到却无意中破获了当时还无人察觉的灭门杀人案。他到丰台火车站给家里人传话后本打算向家人借了钱和粮票之后外逃,就在他等待的时候,由于我们及时发现了现场,及时通报了铁路公安部门,使他外逃的企图落空。

这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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